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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呼嘯著,雪花一飄三轉地舞著,輕輕地、慢慢地為大地母親披上雪絨。
箭一般地身影在樹叢間飛竄,血液在沸騰,透過呼呼風聲,我能聽見自己的呼吸,乃至心跳!夜已黑,銀色的雪光映亮了大地,瑩黃的燈光已漸近。
風更狂了,雪花舞得更歡,在一所透著光的房子前停下,隔著模糊不清的窗玻璃,尋找著熟悉的白。
所有的思念與仇恨,所有的痛苦與寬容,所有的幸福與悲傷都在這一時刻凝聚。
看見了!灰灰的墻壁上,掛著兩張雪白雪白的狐皮,映著暗淡的墻,白得刺眼,白得無暇。一滴淚,無聲地滴落,從屋子里傳來的歡叫聲刺痛我的耳朵,喚醒了記憶……
風吼著,雪花像調皮的精靈,跳上樹梢,又飄飄而下。毛發(fā)還未長滿的我,緊緊地偎在母親的懷里,盡情地享受著屬于我的的溫暖,母親一雙碧眸洋溢著慈愛,她把順柔純白的毛發(fā)蓋在我身上,以便讓我完完全全地吸取她的體溫,外頭一片蒼寂,母親不時舔舔我的頭,更多地是凝望著風雨中的大地,眸中隱著少許擔憂。我知道,她是在尋覓父親歸來的身影。
提起父親,我頓時充滿敬畏,他是那么高大,偉岸。哪怕只是那淡綠深邃的眼睛,也會讓人望而卻步。他很嚴厲,總在我窩在母親懷里撒嬌時把我刁開,對我可憐兮兮的樣子視而不見;他又是可敬的,總冒著寒風暴雪在雪地上尋找微薄的食物供我們母子填飽肚子,自己則在樹洞口為我們擋住那刺骨的寒風。他是我們心中的驕傲,是較好的父親。我不禁在母親懷里笑開了。母親對我的神經質習以為常,她溺愛地舔舔我的頭:“傻孩子!”
風仍在刮,雪花永不疲倦地飛著,在了無聲跡的雪地中,突然傳來了一聲示警的聲音,尖銳地劃破雪中的寂肅。那是父親的聲音!有危險!我和母親立即豎起了耳朵,一同向外望去。透著那雪花,父親的身影在飛快地奔竄,遠方穿來幾聲犬吠,獵人!父親有危險,我和母親的心也開始隨著那雪白的身影而緊張不安,飛竄的身影遲遲不進樹洞,他是想把獵犬們引開,我們才不會被發(fā)現(xiàn)。終于,母親按捺不住站了起來,眼中早已充滿焦慮。頓時失去溫暖的我緊抓著她,乞求她不要離開。但,她還是出去了,在她把樹洞——我們的家——嚴嚴實實地用雪封住之后。
呼嘯的北風聲蓋過了一切聲音,只有兩聲尖銳的槍聲令人寒骨悚慄,我顫抖著,恐懼不斷聚攏,淚眼模糊地撥開雪堆,心中的先進希望碎了。遼闊的雪地里只有兩朵盛開的雪花,鮮紅鮮紅的,點綴在白茫茫的雪地上,凄美,艷麗。風在咆哮,雪在狂舞,那舞姿依然輕盈,一切如舊,空蕩蕩的樹洞里尚存著溫暖的氣息,還有孤零零的我。飛雪漸漸掩蓋了雪地上的那片鮮紅,誰又知道,一片幸福在剎那間被獵槍的子彈擊得粉碎。
凝聚在那一剎那的記憶也被子彈擊得粉碎,透著模糊的淚光,我知道那種幸福仍將重新凝聚。
今天,一年后的同一個日子里,我已擁有像父親那樣雪潔的毛發(fā),已成為一只健壯的雪狐,已有自己的一個家,凝望那雪白的狐皮,回憶那曾經溫暖的懷抱,發(fā)現(xiàn)那白白得圣潔,白得永恒……
當一年的這一時刻的凝聚已成為習慣,我不只是只知道那白——白得圣潔,白得永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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