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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作家葉開在客廳里和客人聊著孩子的教育問題,女兒喬喬就坐在他旁邊,時不時插上兩句嘴,偶爾還發(fā)出咯咯的笑聲。
但聊著聊著,葉開察覺到身邊的女兒沒了動靜。10歲的喬喬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背后摸出了《格列佛游記》,正咬著指頭看得津津有味。
這本1979年版《格列佛游記》,書頁已經(jīng)有些發(fā)黃,是葉開上大學中文系時的讀物。女兒先前已經(jīng)讀過兩遍了,如今又讀得只剩下較后的二三十頁。
“喬喬,快別看書了,這樣不禮貌,要跟叔叔說話。”葉開叮囑道。
喬喬很乖巧地“嗯”了一聲,然后抬頭做個鬼臉,一只眼睛看著客人,另一只眼睛依舊用余光掃著書上的字。
如何阻攔上小學五年級的女兒看書,現(xiàn)在成了讓葉開頭痛的一件事。為了能逮著機會看書,在家里的沙發(fā)、鋼琴凳,甚至自己的枕頭下面,喬喬都藏了她愛看的書。
在她的臥室里,除了放著鋼琴,還有兩個書架,上面擺著瑞典兒童文學作家林格倫的《小飛人卡爾松》等9本著作、全套7本的《哈利·波特》、一整套43本的全球兒童文學名著叢書、中國四大名著彩圖本,還有《伊索寓言》、法布爾的《昆蟲記》、圣·�?诵跖謇锏摹缎⊥踝印�、吉卜林的《叢林之書》等等。
41歲的葉開是文學雜志《收獲》的副編審,這些書都是他精心為喬喬挑選的,幾乎擠滿了兩個書架。
除了剛買回來的大仲馬的《三個火槍手》,喬喬還沒有翻過,其他的書她已經(jīng)全部看過。其中《哈利·波特與魔法石》她已經(jīng)記不清看了幾遍,一本薄薄的書被翻得裂成了5瓣。
這個癡迷于看書的小孩子,對她的語文課本,卻一點兒都不待見。“我不喜歡語文課本。”小女孩瞪大眼睛頷了頷首說道,仿佛做了一個鄭重聲明。
4年多來,喬喬的9本語文課本,只有在她做功課時,才有機會進入她的臥室。在自己的書架上,喬喬沒有為這些課本留下任何位置。
平時,它們都被放在客廳一個公用書架上。當然,這也方便葉開隨時拿這些課本,挑出其中的“荒唐之處”。
2009年,在全國中文核心期刊《語文教學與研究》主編曉蘇的邀請下,葉開在《語文教學與研究》教師版上,一口氣寫了12篇專欄文章,對語文教材和語文教育的現(xiàn)狀進行批判。曉蘇提議專欄取名“語文現(xiàn)狀批判”,葉開認為這個名稱“太泛”,建議改為“語文之痛”。
“他剛好經(jīng)歷了女兒接受語文教育的過程,他有疼痛感、刺痛感和迫切感。”曉蘇回憶說。曉蘇同時是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寫作課的教授,他覺得葉開的名稱更貼切,立即接受了建議。
在小孩較需要汲取人類文明精華的時候,卻給他們喂了垃圾
葉開的這種痛感,始于2008年秋天。那時,他在寫小說之余,忙著研究現(xiàn)代文學中一些作家和作品。
喬喬的學習,基本全由媽媽王琦負責監(jiān)督和輔導。王琦是華東師范大學對外漢語學院的副教授、中國古典文學專業(yè)博士,葉開認為由她來輔導女兒學習綽綽有余。
但很快葉開就發(fā)現(xiàn),妻子根本無法對三年級的女兒進行有效輔導,尤其是無法輔導女兒的語文學習。喬喬在前兩年語文經(jīng)�?�100分,可這時候拿回來的成績單上面,成績一次比一次低。由媽媽輔導做的語文功課,第二天拿回家后,上面經(jīng)常紅紅地一大片叉,喬喬覺得挺委屈。
在學到第七單元48課《智燒敵艦》時,喬喬又遇到了一道難題。題目要求她回答三國時期較足智多謀的人是誰。因為剛看完《三國演義》彩圖本,喬喬欣喜而自信地寫下了自己的答案:“孔明和龐統(tǒng)”。這個答案也得到了媽媽的認可。
結果當天晚上,孩子就傷心地回來了。語文老師的標準答案是“諸葛亮”。班里有幾個男生也看過《三國演義》彩圖本,他們問老師,“為什么不能是龐統(tǒng)?”老師回答,在小學階段答案只能寫諸葛亮或周瑜,寫孔明也算錯。
為了消解女兒的怨氣,古典文學博士王琦和中國現(xiàn)當代文學博士葉開,不得不同時出面跟女兒解釋,“龐統(tǒng)是不亞于諸葛亮的一個重要的謀士,劉備西征蜀國,主要靠龐統(tǒng)而不是諸葛亮,諸葛亮是靠《三國演義》演繹出來的,事實上龐統(tǒng)不比諸葛亮差”。
喬喬這才微笑起來。兩位博士當時也笑了,不過是苦笑。這是葉開先進次被孩子的語文教育刺痛。
“你可能覺得很可笑,但這就是發(fā)生在我們身邊的事情。”如今回憶起來,葉開搖頭嘆道。
兩位博士實在是沒想到,他們會在小學三年級語文題上馬失前蹄。
看到喬喬成績下滑明顯,王琦很著急。她找到語文老師,認為不應該讓孩子做這么多練題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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